丁峰博士刚才说,中国社会古代是非常极权,我就想有比古代社会更极权的吗?我觉得有!因为没有最极权,只有更极权,比如说老人家时代,我觉得那个时候就很极权了。农民什么时候种粮食,怎么种,那样都得干预,就这样一个情况。
那有没有一个极权社会的破解的办法呢?有没有一个按照张老师说的,就是类似于意识形态的雪崩,从几千年社会走出来的办法?上午张老师时间紧,没有给出答案,我还挺着急。我说咱们能不能先行一步?现在在社会面前,我们就非得等着,我们就等死,我们看和主事者谁活得时间长,等着极权主义死了以后,以后曙光就在眼前了。我觉得恐怕不是这个样子。张老师也是希望大家能够头脑风暴,能够想出一个办法来,我不知道我想得对不对。
其实我觉得还是事在人为。就是说从传统社会走出来,其实我觉得类似于把大象关到冰箱里面,需要不了几步。比如说你看咱们这个会。承天则不弃,我就是这么小本科生,还能参加咱们天则的会,办公室还一直给我打电话,本来我都不敢来,我说我在石家庄,很多年都挺害羞,这么大的场面不得晕了,本来都不敢来。后来听说有张老师,吴思老师,我就过来了,好多都是人大的校友,我就过来了。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正好跟吴思老师是一个桌,吴思老师昨天晚上也没睡好,雷洋这个事儿捅出来,我觉得谁说人大特别散,谁说人大这个学校没有传统?我现在觉得人大传统很厉害,我就想表扬一下我的母校。按说中国人民大学,我八五年入学,那绰号可是中央第二党校,当时人民大学的老师,为摘掉第二党校的帽子而努力。但是有蔡先生啊,有思想有自由啊,但是人大照样也出林希翎。所以在特别封闭的那种场景,也有这样的仁人志士,也在先行一步。那现在这个社会,我觉得空间就更大了。
你看天则,茅老写的那个感受,说天则到2015年也就二十二个年头,张平老师对我有点印象,就是因为我表扬他拍桌子,这不就是张平老师在国大经济系为理想社会而努力,差点被李景致灭了,你看张老师这不活得也非常充实吗?就把他灭了,所以他提前下岗了。
所以我们看,其实蛮有空间。天则那个努力,为学界提供了很好的样本。就是说你们要为学术共同体努力,要争取到很大的一个空间,这个努力我觉得非常难能可贵。所以说对茅老、张老师,我们应该饮水思源。再一个我觉得徐水到处都有共产主义的身影,毛主席不是表扬徐水率先实现了共产主义。
你看孙大午先生建立一个人民公社之外的新人民公社,我称之为新村,我准备把这里命名为大午新村。我们可以看,大午先生为中国新农村的建设,在世界上先行了一步。在城市和乡村之间,在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之间,工业和农业之间,大午先生就破除了距离,等于理想社会又增砖添瓦。所以你看我们倡议者天则,本身就是理想社会主义。这个也是向理想社会而努力。实际上我觉得理想社会的路上,我们大家都是同路人,都在做着这个努力。理想社会离我们有多远?我觉得不是特别的悲观。以前我觉得很悲观,甚至悲观很厉害。但现在我觉得理想社会没有多远,只要我们努力,拓展我们这个空间,还是有办法。
然后去年有一件事,我想得比较多,还没有写出来。就是咱们大陆和尚释永信,我看他不像和尚,像个政治和尚,像个经济和尚,但是就看他不像台湾的和尚。然后我觉得在这个建设方面,实际上可能我们受到的损害更大。为什么?台湾佛光山还是挺有礼数的,我不能对山里这些尼姑、和尚把他们还俗。但是在社会共同体建设方面,我觉得我们知识分子落后了。或者说知识分子有先行者,但是我感觉特别孤单,现在北大、清华、人大这三个学校,退休的这些教授,我觉得足够可以成立一个大午大学,绝对的!没有问题。
但是现在我看,大午好像只有中学。是不是只有中学?在网上经常说大午还有技校,我以为还算是中专呢,小学、初中,幼儿园,这还停留在高中以前,所以说我觉得,我们落后了。我们大学为什么不应该有个大午系啊?不应该有个这个?我觉得我们知识分子在这方面,就没有说是像茅老,像在座的盛洪老师那样坐言起行。为什么?这就是知识分子体系被改变很恶劣,就是说我们很反对极权社会,就是因为在那里面得不到一杯羹。我愿意在外面得一杯羹。
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吴思先生并没有死在金钱社会里面。有些人口口声声说我要搞自由,结果把吴思先生排挤了。也就是那些官家并没有把吴思先生怎么样,反倒那些名家,要搞自由、搞民主的那些人,把吴思先生弄得很没有面子,这不是很明白的事儿吗?有老头对吴思先生进行潜规则,我们就等着那个老头给吴思先生落井下石。谁申冤了?没有啊!如果要条件结合的话,我觉得中国首先成立的这个,中国揭示它。我觉得在这方面,有可能比我们知识分子先行一步,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对自由的向往。
现在教育部搞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四川大学前几年评估的时候,教育部说要查成绩。学校把已经毕业好几年的学生找来,学弟学妹们,宝贝,你们都给我做卷子,而且还得做七十二分左右的。大家看,你说指导他们做卷子的,包括出主意的,那不都是知识分子?他们在干什么?这不是很明白的事儿吗?这不是我们生活的现状吗?我们就没有办法。为什么?现在有的校长说了,我们还能不能成为211?这可不行!最后我所在的河北科技大学,我孩子考北大,学那个食品,跟了我以后非得考北大历史系,成绩就差一点,要调到厦门大学去。
知识分子还在一个社区当中。寻找知识分子的社区,这个社区在我看来,实际上是最溃不成军的。大家可以看,有的玩得非常嗨,有的学校本身感觉就没得玩。比方说咱们所在的保定的河北大学。本来那么好的大学,结果它不是211,我八五年上学的时候,不知道在座的诸位有没有和河北工业大学有缘的,不就因为最后一次到石家庄开会的时候,遇到了当时现在已经被组织上收拾的河北省前省委书记吗?结果表扬一下程维高。
有那么多事情,学术界谁主持正义?山西大学那么好,谁说一句公道话?没有一个人去说,这不很明白的事儿吗?河北只有一所,河南只有一所,没有人去主持正义。所以当时我在学校的时候,经常说点儿歪词,我认为是歪理。睡觉就做梦,我早就做梦,习书记做中国梦之前我就做梦,习总说是京津冀都呼吸雾霾,没法共命运,要这个要那个。2006年河北燕赵论坛的时候我就参加了。河北要想参加,就把河北灭了。要不你就别让河北发展了,你让河北把什么好东西都给北京,我们就一个仆人伺候两个主人,你们就是奉献?没人给河北说公道话。结果现在又把房子扔出来了,突然想到还有河北了。以前什么时候你说想到过河北?这不很明白的事儿?所以我说要想京津一体化很简单,把北京、天津都取消,形成大京津一体化,这不就行了吗?
所以建立理想社会,首先应该有一个公义。在这方面,我们真的差得很远,我这个学校最近成为网红了。如果我们河北科技大学以耶鲁大学、剑桥大学为目标,那么河北科技大学和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差距就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建立理想社会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一种自信。比如说211,它玩我们不玩。我们应该照顾一下211以外的孩子。我在石家庄也受他的启迪,但是他说过一句话,那些烂学校都变成了华东师范大学什么生源基地了,但是那些好学校就不都跑到美国去了吗?我昨天正好从邢台回来,我们隔壁就是河北科技大学,比中国科技大学就差两个字,人家说怎么样?河北省前一百名就来吧。有的孩子就问,老师,我们多少名?我说河北省四千四百名你可以来,人家是河北省前一百名,就这个。但是怎么样?我们在和中国科技大学比,一点没有什么应该丧失自信的地方。为什么?他们也没有多少世界级的。河北科技大学照样有一个世界级的韩春雨。所以我觉得建立社会主义,每一个人都应该努力。
[ 谢志浩 河北科技大学文法学院中文系副教授。本文为作者2016年6月25日在天则经济研究所与浙江省公共政策研究院主办、腾讯思享会与《东方历史评论》协办的「历史学与制度研究理论创新」研讨会演讲修订稿,转载请注明]
2016-11-23
中评网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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