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
在天则经济研究所的第299次双周学术讨论会上,关汉廷教授作了一个有关俄罗斯问题的报告。
首先,关教授介绍了如今俄罗斯的基本情况。现在的俄罗斯基本有以下几个特点:第一,生产增长,连续几年,俄罗斯的生产增长都超过7%,而且生产增长还带动了外贸的稳定增长以及黄金储备的增长。第二,俄罗斯的起点比较低,表现为平均工资相对于其他国家(德国、匈牙利、波兰、捷克等)而言较低,而且退休工人的工资也很低,没有退休制度,好多人七十多岁了仍在工作。第三,分配不公,表现为工资结构不合理,金融部门和教育部门的月平均工资差距多达19000卢布,两极分化十分严重。第四,社会比较稳定,表现在上层政治冲突减弱以及俄罗斯人民对现在的统治基本满意。
接着,关教授分析了俄罗斯的问题和优势。他认为俄罗斯现在主要面临以下几方面的问题:第一,文化重新构建问题,而重构俄罗斯文化就要面临三个问题:文化归属问题,普京政策最主要的部分是融入欧洲,而欧洲自古以来就有排斥俄罗斯的倾向,而且目前欧洲对俄罗斯戒备的心理越来越明显;文化上的极端倾向问题,这种倾向表现在加强国家控制和对领袖的盲部崇拜以及爱国主义和俄罗斯大国沙文主义的矛盾;文化中的两极化倾向,俄罗斯历史上历来有两极化倾向,现在一方是官僚集团,另一方是贫困阶层,中间缺乏一个完整的中间阶层加以联系,在文化上反映为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的脱节。第二,以文化为基础的政治官僚化倾向,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倾向表现为腐败问题,中央集权的专制制度造就了俄罗斯庞大的官僚集团,又由于俄罗斯地方大、劳动力少的特点,为了把劳动力固定住,形成了农奴制,官僚集团和农奴制的结合是俄罗斯社会最基本的特点。现在这种官僚特权又有所发展,普京上台后奉行高薪养廉政策,但是社会腐败问题却依然非常严重。第三,俄罗斯经济具有原料化的趋势,表现为经济增长依靠石油出口,但是作为一个大国,经济的多样性是必须的,此外,原料型经济对高科技经济的发展也是一种压制,原材料经济受国际经济的影响也很不稳定。第四,俄罗斯发展受大国和统一的成本问题的影响。俄罗斯地大物博,人口稀少,运输成本十分高,这对其发展也是个制约因素。
但是俄罗斯经济发展也有其自身优势。第一,俄罗斯的经济转型在付出了巨大代价之后,但许多观念都有所触动,而且现在俄罗斯人的承受能力非常高,物价上的上涨不会引起一些恐慌。第二,俄罗斯的经济增长余地非常大。第三,俄罗斯的潜力在于其资源丰富,基础设施完备,工业门类齐全,各部门一旦协调好了,经济会有一个好的增长。第四,俄罗斯的政治冲突日趋缓和。第五,政治制度不断完善。第六,地方自治的优势越来越明显。
而后,关教授介绍了普京目前的做法。第一,普京特别强调走自己的改革之路。第二,他除了强调"爱国主义、大国意识、和谐社会 " 之外,还比较强调建立强有力的国家权力体系,尤其是国家政权的垂直控制。第三,普京强调建立完善的国家调控的市场经济体系。第四,他通过进行综合性的社会改革,全力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第五,全力推行依法治国的方略,按照普京的说法,俄罗斯坚持的唯一一个专制就是法律专制。实际上普京的做法是想通过爱国主义调动人民的积极性,通过提高生活质量来扭转人们的心态,通过国家调控来改变国家混乱的状态。
最后,关教授谈到中俄两国改革的障碍问题。他认为在改革的起步阶段,中国之所以比较顺利,而俄国走得比较艰难,原因在于俄罗斯有一个庞大的官僚阶层阻碍改革,而中国当时没有。因为长时间的体制僵化,使苏联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官僚特权阶层,这个特权阶层从这个体制当中得到的很多好处,阻碍了改革的进程。而中国改革之前却没有如此庞大的官僚特权阶层。至今俄罗斯也没有跳出政治官僚化的怪圈,普京为了保持社会稳定,采取了养廉政策,但是却加剧了官僚化的倾向,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改革可能难以前进。